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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书阁 > 慧妃她从天界来 > 第140章 客影初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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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秋海棠的暗香在雕花铜炉里打了个转,云瑶垂眸凝视着案几上那枚鎏金拜帖。

    牡丹纹路在八角琉璃灯下泛着珠光,南海珍珠粉混着金箔,竟将花蕊处蚀刻出细若发丝的裂痕——像极了她前世饮下的那盏毒酒冰纹。

    "这熏香太浊了。"君墨渊忽然开口,玄色广袖带起的气流惊散了袅袅青烟。

    他指尖掠过云瑶肩头时,冰蚕丝外袍下的温度比往常更灼人,"换作龙涎如何?"

    云瑶刚要应声,发间玉簪猛地窜起灼痛。

    她借着拢发的动作按住簪尾,触到君墨渊袖口暗绣的雷纹时才惊觉,这人竟是在用灵力替她疏导经脉。

    窗外的蝉鸣倏地静止,池畔工匠凿击玄武石的声响像是隔了层水幕。

    "来了。"

    君墨渊话音未落,月洞门外已飘来铁锈混着雪松的异香。

    八个提着鎏金宫灯的侍女鱼贯而入,最后两盏灯竟是悬空漂浮,映出后方黑袍人腰间缀着的九连环玉珏。

    那玉珏每碰撞一次,云瑶腕间的乾坤镯就泛起圈涟漪。

    "云姑娘竟在檐角悬了二十八枚铜铃?"影公子的声音像是浸过寒潭的丝帛,他抬手时露出半截苍白手腕,上面盘踞着朱砂绘就的蛇纹,"可惜了,今日是巽风当值。"

    君墨渊的剑穗突然垂直如坠千钧,云瑶这才惊觉满院铜铃早已凝霜。

    她反手按住案几下的机关,紫檀木纹里暗藏的金丝网正要弹出,却被影公子袖中飞出的银蝶钉死在梁柱上——那蝶翼分明是刑部大牢特制的玄铁蒺藜。

    "姑娘的待客之道,倒是比御花园的食人鱼潭还要别致。"影公子低笑时,腰间玉珏突然映出半阙血色符文,正是云瑶昨夜在祠堂密室绘制的阵图残章。

    君墨渊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,剑鞘上镶嵌的北斗七星次第亮起。

    云瑶感觉肩上的手掌骤然收紧,炽热灵力如熔岩般在她经络间奔涌,竟将发间玉簪的灼痛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借着转身奉茶的姿势,指尖在君墨渊掌心飞快地画了道安神符。

    "公子既知铜铃阵法,可识得这盏雨前龙井的来历?"云瑶将茶盏推至案边,青瓷底座的暗纹正对上天光,在地面投出半幅星宿图,"采自灵隐寺后山那株千年茶树——就是三年前被天雷劈碎的那棵。"

    影公子广袖带翻了茶盏,琥珀色茶汤在星宿图间蜿蜒成蛇形。

    冷护卫突然按住刀柄,刀鞘上的饕餮纹竟在茶雾中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君墨渊的剑穗无风自旋,北斗星光暴涨的刹那,云瑶看见影公子黑袍下闪过半片金线绣制的龙鳞。

    "好茶。"影公子抚掌大笑,指间突然多出枚青铜钥匙,"可惜姑娘更该尝尝刑部地牢的断肠草——比如令尊门生王侍郎正在试的那种?"

    云瑶腕间的乾坤镯骤然收紧,前世记忆如毒蜂般刺入脑海。

    她记得那日父亲捧着王侍郎的血书跪在雪地,记得庶妹将滚烫的参汤浇在她手背时说"姐姐可知诏狱的虿盆有多深"。

    案几下的手指正要掐诀,却被君墨渊温热的掌心整个包裹。

    "影公子若为说书而来,本帅倒可推荐几个瓦肆。"君墨渊的嗓音裹着剑气,震得梁上冰霜簌簌而落。

    他另一只手在云瑶后背画着护心阵,指尖勾连的灵力竟与星宿图暗合,"若为交易——"

    "我要云姑娘七夕夜摘下的并蒂莲。"影公子突然掀开兜帽,露出半张被火纹侵蚀的面容。

    他脖颈处蔓延的伤疤像极了乾坤镯上的符文,"作为交换,我可以告诉姑娘,当年在陛下枕边放下巫蛊人偶的是谁。"

    云瑶感觉君墨渊的灵力陡然暴烈,剑鞘上的北斗星几乎要灼穿屋顶。

    她反手扣住他腕间命门,却摸到跳动如擂鼓的经脉。

    影公子颈间伤痕突然渗出金粉,冷护卫的刀鞘饕餮竟发出嘶吼,而窗外静止的蝉鸣变成了万千弓弦绷紧的颤音。

    "公子可知那池并蒂莲——"

    "是用你心头血浇灌的。"影公子抬手接住坠落的冰晶,霜花在他掌心化作血色罗盘,"就像君元帅每月十五承受的噬心咒,不正是为压制姑娘体内暴走的仙力?"

    君墨渊的剑终于出鞘三寸,青光乍现的瞬间,云瑶发间玉簪应声而碎。

    二十七道金铃同时炸裂,迸溅的铜片在半空凝成八卦阵图。

    冷护卫的刀气劈开星宿光影时,云瑶看见影公子黑袍翻卷间露出的玉带——那上面嵌着的东珠,分明是去岁番邦进贡的鲛人泪。

    云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前世诏狱的阴寒仿佛顺着脊椎攀爬上来。

    她忽然松开君墨渊的衣袖,鎏金护甲在案几划出细碎火花:"公子不妨先说说,那人偶藏着什么玄机?"

    影公子脖颈的金粉忽然凝成蛇形,在喉结处盘桓三圈:"自然是西疆的巫蛊之术——用槐木雕成双头蛇,以处子经血浸泡七七......"

    "错了。"云瑶突然轻笑,腕间乾坤镯闪过幽蓝光芒。

    她俯身拾起碎裂的玉簪,尖端蘸着冷掉的茶汤在地面勾画,"永和三年秋,西疆进贡的《百蛊图鉴》第三十六页记载,双头蛇需取卯时三刻的露水调和朱砂。"

    冷护卫的刀鞘发出金石相击之声,君墨渊忽然握住云瑶执簪的手,就着她的手在地面补全了星宿图缺失的角宿。

    纠缠的指尖沾满茶渍,他呼吸间的檀香混着剑气:"瑶儿倒是博学。"

    "看来姑娘早有答案。"影公子黑袍上的龙鳞纹在星光照耀下泛起涟漪,像是游动的活物,"那为何还留着云霓苑那窝信鸽?"

    云瑶瞳孔骤然收缩。

    前世庶妹正是用信鸽栽赃她通敌,此刻屋檐下确实藏着三只红喙雪鸽——那是她重生后故意豢养的诱饵。

    君墨渊的拇指突然按在她命门穴,灵力化作暖流抚平躁动的乾坤镯。

    "公子既然知道这么多,"云瑶将碎玉簪掷入铜炉,海棠香里炸开几点青烟,"可敢对天枢星君起誓所言非虚?"她说话时裙摆扫过地面星图,暗绣的银线正悄悄改变着阵法走向。

    影公子低笑间突然剧烈咳嗽,苍白手指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狰狞的龙鳞状疤痕:"誓言于我不过戏言,但姑娘应当记得,去岁霜降那日刑部偏门驶出的青篷马车。"

    云瑶感觉君墨渊的手猛地收紧。

    那正是她重生之夜,本该押送流放囚犯的马车里,滚出的却是庶妹贴身婢女的尸体。

    茶案下的金丝网突然震颤,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,将三根发丝缠上君墨渊的剑穗。

    "若公子肯透露马车上第三具尸体的特征,"云瑶端起凉透的茶盏,青瓷映得指尖透白,"并蒂莲随时可以奉上。"

    影公子突然拂袖起身,九连环玉珏撞出诡异的宫商调:"那人后颈有块蝶形胎记。"话音未落,云瑶突然将茶汤泼向星宿图,水痕在阵眼处凝成冰晶——那正是当日她在停尸房看见的异象。

    "可那日刑部当值的仵作姓陈,"云瑶的护甲敲在青瓷盏上,发出清越声响,"他最擅长的就是用朱砂伪造胎记。"

    冷护卫的刀气瞬间劈开三盏宫灯,君墨渊的剑穗却早化作金丝缠上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飘落的灯纱燃起幽蓝火焰,映出影公子面具般的微笑:"姑娘果然比传闻更有趣。"

    云瑶突然按住君墨渊将要出鞘的剑,指尖顺着剑鞘龙纹滑至他手背:"公子若真想要并蒂莲,何不亲自去摘?"她说话时悄悄将沾着茶渍的帕子塞进他掌心,"毕竟那池子底下,埋着公子最熟悉的龙息石。"

    君墨渊突然揽住她的腰肢向后掠去,北斗星光在两人身后织成屏障。

    他薄唇擦过她耳垂时低语:"瑶儿怎知他受过龙刑?"温热气息拂过颈侧,云瑶后知后觉地发现,他左手正护在自己曾被参汤烫伤的旧疤上。

    "因为公子的东珠,"她借着转身避开那令人心悸的触碰,发丝扫过君墨渊的下颌,"是南海鲛人泣血时才会凝结的金色泪珠——而去年进贡的那匣,本该随着废太子的棺椁永沉皇陵。"

    影公子的笑声突然变得嘶哑,像是破损的玉磬相击。

    他黑袍翻卷着退向月洞门,冷护卫的刀在地面划出火星四溅的痕迹:"明日此时,希望姑娘准备好并蒂莲。"

    君墨渊的剑气追着那缕异香刺穿七重帘幕,却只卷回半片燃烧的符纸。

    云瑶俯身拾起符灰,发现其中混着御药房特有的龙脑香。

    她正要开口,突然被君墨渊扳过肩膀,带着薄茧的拇指抹去她颊边沾着的金粉。

    "你早知他会提到巫蛊人偶?"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冰蚕丝衣料灼人,"故意在祠堂画残缺的阵图,连我都瞒过了。"

    云瑶垂眸望着他战甲上未干的血迹——那分明是今晨才从北疆战场带回的狼毒。

    她忽然将额头抵在他肩甲,听着铠甲下急促的心跳声:"元帅不也故意让噬心咒发作?

    否则怎会连剑穗缠了头发都没察觉。"

    残存的星宿图突然被夜风吹乱,铜炉里最后一点海棠香湮灭时,云瑶看见泼洒的茶汤竟在地面凝成半朵莲花。

    她指尖轻颤,突然想起花婆婆曾说,鲛人泪遇星辉会显影三刻钟——而影公子留下的东珠,此刻正在梁上闪着诡异的光芒。喜欢慧妃她从天界来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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