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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子:“刚分了香瓜,你就要去偷?”
“偷什么偷,粱老小儿和康立梅准有热闹。咱们吓唬吓唬他俩……”
这天的晚上,粱老小儿在瓜地转了两圈,就爬上瓜棚躺在床上,一个人影悄悄来到瓜架子上轻轻敲了敲,他一跃而起,将那个人拉上架子坐在床上。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,突然,床开始晃荡起来!粱老小儿还以为是闹地震两个人光着身子就跑出来,在外边停了一会,没有了动静。
他们两个人又回到瓜棚里的床上,又是一阵子的晃荡!他们两个人又起来,在外边站了一会,粱老小儿想,这就不对了,难道是遇到鬼了?他拿起手电筒围着瓜棚看,他看了一阵子,发现了秘密,原来是床腿上有一根绳子,于是,他们两个人回到瓜棚里,穿好衣服,顺着绳子往下找……
旁边的苞米地里,却传出一阵哈哈大笑……
吃了香瓜过了节,张宝利的大车也做完了。
新车试套,从东北山脚装一车土拉到生产队猪圈垫圈。
华子搭眼一看,张宝利做的的大车就有毛病,两个车轮子不在一条直线上。显然他的车厢做得不够方正。但差距很小,没经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。不过只要车厢装载重物,压力增大,那就危险了。
华子叫上梁老小儿刘四儿,打打闹闹,一起跟着去北山脚装车。
二十几分钟,大车装上满满一车土。柳子富一晃大鞭子,马车启动。
马车没走上二十米,嘎吧吧一阵响,竟然散架了!
一众人嘻嘻哈哈,梁老小儿:“啥破玩意儿。这大车是高粱杆儿做的呀!”
华子说:“车辕子没扎坏辕马就算万幸。弄回去吧。”
大家把散架的大车连拖带抬送进了队部大院。
米永刚气得直哆嗦指着张宝利的鼻子骂道:“一挂大车做了两个多月,套出去不到俩小时就散花了。你他妈是跟猪学的木匠啊?磨磨蹭蹭躲避种地、铲地,大伙儿就对你有意见,我都没搭理你。现在你还想要工分儿么?”
张宝利看着散花大车:“我的工分儿……”
米永刚:“烂泥扶不上墙!就你这路货,到哪都是损种!还想要工分儿?滚回家去!”
大车车轴车轮钱还没给人家,车却散架了。大车做不上,公社供销社不给批条,车轮人家得收回去。
米永刚当众宣布,哪个木匠能做上这种大车,麦秋多给十斤小麦!
这下惹出事了。
蘑菇崴子屯儿四周都是山,长满了各种树木。一般家庭都有锛凿斧锯,只要拿把斧子都是木匠。
他这一发话,来了六七个自称木匠的社员。做别的家具或许不行,做大车跟张宝利比,总不至于散花吧?
米永刚为难了,用谁不用谁?就像康富的二兄弟康贵,自称是木匠,根本做不了这种大车。可是人家不是散花木匠,怎么说不用?米雪晴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出法子。
华子一举手:“算我一个,我也是木匠。”
米永刚:“华子,你怎么回事?啥事儿你都跟着搅和!”
“是不是搅和,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十来个拿木工家什的,谁是真木匠谁是假木匠,你用谁不用谁?一辆大车二百多块,队里不要啦?”
米永刚:“那你说咋办?大山旮旯谁不会摆弄几下锛子斧子?”
“是骡子是马那得拉出来溜溜!仓库还有老张用剩下的木板。咱们当场就做。做什么呢?木头水筲!当场做当场试验,装上水不漏那就算你是木匠。做不上,或者漏水的,自己回家。”
康立梅:“这法子好。队里喂猪正缺水筲呢。”
米永刚一挥手:“就这么办!”
七个木匠当时走了三个。
康立梅拿出四副铁筲箍扔在现场。
剩下四个木匠包括张宝利做了一上午,总算成型了。
华子跟大家平整打扫场院回来,四个木水筲,已经摆在院子里的一条长凳上。
社员们也都要看个新鲜,也不回家吃饭,都在院子里围观。
前三个都或多或少的漏水。张宝利那个装上水,康立梅往起一提,哗啦一下又散花了!
社员们一阵哄笑……
康立梅被弄了一身水:“张宝利,你个散花木匠。陪我衣服!”
华子一看时机到了,放下刨埯镐说:“把家伙借我用用。”
选了一堆用过的木板,仔细用木工尺量了一遍。重新裁口净面,拿着桶箍一块块组装。
然后拿起他重新圆过筲底一脚踹了下去。
最后装上横梁:“装水!”
康立梅半桶水装进去,华子把它高高举起。那水筲滴水不漏!
众人一片喝彩……
康立梅:“顺便再做一个,我好挑着一对儿!”
米永刚:“华子,你能做上这种大车?”
华子:“那对车辕木已经让张宝利整废了。横梁都斜歪,已经折了。只能重选木料,重新下尺。再给我一个帮手,保证按期完工。”
米永刚:“你要谁做帮手?”
“你闺女米雪晴。”
“她?她也不会木匠活儿啊。”
“哼哼,她长得好看。和漂亮姑娘干活不累。再说,量尺这活儿一般人做不准。”
“你他妈这叫什么话?到时再散花了,我饶不了你。”
华子也没搭理他,拿个铅笔头写了一张单子:“米雪晴,下午把库里院里的木料按这单子量一遍,合适的留下,不合适的入库。我得弄几把标准尺子去。张宝利散花就散花在尺子上了。”
米雪晴悄悄地问:“你学过木匠活儿?”
“没有啊。”
米雪晴一摔单子:“那你也敢瞎?N瑟呀?挣不挣工分儿都无所谓,耽误活儿大车就没啦。哎,不对。你没学过木匠怎么会做水筲的?”
华子:“呵呵,巧了呗。我爷爷是中医,有时候自己采药。家里就有这种泡药材的木桶,我小时候跟他做过。”
米雪晴:“你就胡闹吧。木桶和大车能一样么?”
华子:“照这样儿量尺作图,这你在行啊。我出力气,我就不信了,做不上它!”
张宝利的散花大车做了两个多月。华子和米雪晴做的新式平板大车,四天就完工了。下午试车,轻便灵巧,比一般大车多装一倍!
米雪晴坐在那张吱吱呀呀的条桌上问:“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多手艺?”
“呵呵,咱这是手艺么?不过是初中的几何。这些玩意儿只要方的方、正的正、角度合适,卯榫严密结实,它就是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米雪晴:“你说你这么大的能耐,怎么混到山旮旯蘑菇崴子屯儿来。”
“都怪哥们太能耐,稀里糊涂谈恋爱,迷迷糊糊被人踹。这不,我是被人一脚踹进大山旮旯的。谁知道咱哥们因祸得福,蘑菇崴子屯儿是这么好的地方。你要不是这方水土养起来,能这么好看?”
米雪晴:“你相中我啦?要处对象?”
“想什么呢你?夸你好看就要处对象?我是个小流氓,你还得出息呢?不准胡思乱想。”
米雪晴:“你说你这个人,嘴不好,说话难听。脾气不好,暴躁起来都吓人。可是人品不错,单独在一起四天,你一句脏话,一个坏眼神儿都没有。”
“你知道就行。我就是觉得你聪明,脑瓜好使。现在当社员、将来当农妇,白瞎了。回家做饭去喽。”
米雪晴一扭屁股从条桌上下来,咔吧,哗啦,那条桌竟然散花了!
华子看着散架的桌子:“呵呵,千金小姐千斤重。多少人都没弄坏它,偏偏被你坐坏了。”
米雪晴:“你说我也是的,坐哪不好啊。偏坐桌子上,这咋办呐?”
华子:“损坏东西要赔偿。这好歹也是队里的公物。”
米雪晴:“能值多少钱?”
华子:“这破玩意儿能值几个钱?关键是你爹那脾气,不得骂你呀?库里有木头。你量尺,我选料做个新的吧。不要工分儿。”
柳子富走了进来:“那破桌子早就是个糟烂玩意儿。你们做新的,这破玩意儿我劈了烧火。”
华子:“别呀柳叔,这糟烂木头烧火都不硬实。我想看看这上面的花纹,做完了新的,这玩意儿我拿回去修一修,看看能啥样。”
柳子富:“那你就赶紧拿走。我好收拾屋子。”
华子:“行。明天早晨我们来做新桌子。”
新桌子做成米永刚还是冷着脸:“为什么用队里的木料?”
华子:“队长,要是不用队里的木料。就那破桌子能换来着新桌子呀?两个人四个满工也就算了。光两盒木工漆就三块钱。值不值队里那破桌子?”
米永刚:“你以为我愿意管?要不是我闺女,我连看都不看。”
华子:“行啦大爷,你闺女这几天也累坏了。都回去歇歇吧。”
一辆大车套出去,华子终于当上生产队的护林员了。
放下锄头,背起药篓,华子才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。他背着藤条篓子漫山遍野地采药,很少能再和蘑菇崴子屯儿的女人厮混在一起。
两年以来,华子把蘑菇崴子屯儿的山山水水草甸子都走遍了。只要动动手,那就是滚滚财源!扎根山乡能不能大有作为连华子自己都不清楚,但他得吃得好,住的好,穿得好,用得好,一切都比别人好!
他暗自发誓,他妈的,老子这护林员可不是吃闲饭的。
他必须把护林员这差事捏牢,拿稳!尤其在蘑菇崴子屯儿这种山深人不知的地方,山林草甸,只要不种庄稼的地带,护林员都管得着。
不要认为人民公社只是搞运动开大会,其实一直都在提倡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。只是严格控制不允许私人采集买卖,要集体采集卖到供销社的收购站。可是不管是白凌云还是米永刚,根本不在意耕地之外的滚滚财源。至于社员们,首先是没意识、没知识,其次是费劲巴力弄来,却根本不值钱。所以也就根本不会产生兴趣。
可是华子极有兴趣,而且是早在两年前他就对蘑菇崴子屯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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